社会小说 现代都市 让你入京当质子,你登基为帝?魏冉王润莲
让你入京当质子,你登基为帝?魏冉王润莲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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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条沙鱼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冉王润莲的现代都市小说《让你入京当质子,你登基为帝?魏冉王润莲》,由网络作家“一条沙鱼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长安城,坊间。威远镖局。“素闻你们威远镖局是出了名的能打,押镖送货从未失手。”“刘镖头,今日若能让小爷满意,这三千两银票都是你的。”石令宽四仰八叉坐在太师椅上,将一沓银票拍在案几上。刘镖头是个身高中等,体型健硕的中年男子。他两眼放光看着桌上的银票,拍着胸脯保证。“石公子放心,只要钱管够,别说断人一条腿,就是三条腿也不在话下。”石令宽站起身道:“记住我说的话,那孙子的车驾经过白虎大街。”“稍后我会让寻街的玄甲卫从崇仁坊撤出来,给你们开个方便之门。”刘镖头连连点头。“记住了记住了,石公子放心,准保不会出错。”石令宽摆摆手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与此同时,皇宫龙德殿,御书房内。大骊皇帝陈尧伏于案前,望着案几上行楷书写的两首诗,面露感慨自言自语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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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,坊间。
威远镖局。
“素闻你们威远镖局是出了名的能打,押镖送货从未失手。”
“刘镖头,今日若能让小爷满意,这三千两银票都是你的。”
石令宽四仰八叉坐在太师椅上,将一沓银票拍在案几上。
刘镖头是个身高中等,体型健硕的中年男子。
他两眼放光看着桌上的银票,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石公子放心,只要钱管够,别说断人一条腿,就是三条腿也不在话下。”
石令宽站起身道:“记住我说的话,那孙子的车驾经过白虎大街。”
“稍后我会让寻街的玄甲卫从崇仁坊撤出来,给你们开个方便之门。”
刘镖头连连点头。
“记住了记住了,石公子放心,准保不会出错。”
石令宽摆摆手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与此同时,皇宫龙德殿,御书房内。
大骊皇帝陈尧伏于案前,望着案几上行楷书写的两首诗,面露感慨自言自语。
“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。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?”
“好一个《凉州词》”
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”
“好一个《异乡愁》”
“如此诗才,却是魏无忌的儿子,真叫人羡慕。”
陈尧四十过半,气质儒雅,敦厚沉稳。
只是面色略显黄白,唇色淡,早生白发。
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,时不时还会伴随几声咳嗽。
他抿起嘴角,眸光闪过一抹冷色。
“年纪轻轻便如此才华横溢,假以时日可还得了?”
“断不能放虎归山,然则大骊江山危矣。”
“必须想个办法将他永远留在长安。”
只是陈尧有所不知,他口中才华横溢的魏世子,却是个实打实的冒牌货。
福寿宫内。
宴饮进行了足足两个多时辰。
有了魏冉两首诗珠玉在前,场内公子千金们虽然自负才华,却也不想自取其辱。
行酒令抡到他们之时,他们都会百般推脱,谁都不敢班门弄斧,生怕砸了自家招牌。
太后眼见如此下去,行酒令已经失去本身意义。
再加上她测试魏冉文采的目的已经达到,所以便一声令下结束了这场游戏。
宫外积雪加厚,暮色加深。
太后一声令下,及笄宫宴就此结束。
公子千金们也相继离场。
一位侍女在魏冉耳边私语一番。
等人散去,他才起身见礼:“太后让臣留步,可有事要交代?”
太后笑容慈祥:
“前几日赣南之地进贡了些橙子,甘甜解渴,你随本宫取些带回王府吧。”
魏冉本想拒绝,但转念一想,此举会引来一些无关紧要的口水,便跟随太后离去。
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福寿宫。
脚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身后不远,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面白无须,佝偻身躯的老太监。
老太监弓身随行,体型干瘦,却气息绵长。
他不仅走路没有声音,甚至踏雪无痕。
太后脸上带着慈祥微笑,边走边道:
“当年你父王在长安时,先帝视他为己出,你父亲也与陛下亲如兄弟。”
“这一眨眼二十几年过去,一切都已物是人非。”
“人呐,都是会变的,安于现状,但却不满足于现状,总想站得更高走得更远。”
“你孤身一人来长安求学,你爹你娘指不定多心疼呢。”
魏冉点头:“这也是无奈之举。”
太后叹道:“若是你父王听了你的那首《异乡愁》想必会夜不能寐。”
魏冉心中冷笑,暗暗撇嘴。
什么狗屁父王?
一个想要染指天下的乱臣贼子罢了。
“魏冉,你年仅十七便一身暮气,这可不像一个年轻人。”
“今后别总是窝在王府,也应当多出来走动走动,”
“国子监与皇宫一墙之隔,年后你若入学,可时常来宫里走动走动。”
“到时也让我这老婆子尽一尽长辈之责。”
尽长辈之责?
魏冉心中疑惑;都不是一家人,你算哪门子长辈?
不过很快,他就明白了太后话中的意思。
只听太后道:“雯儿年龄尚小,平时久居深宫,涉世未深,脾性也有些率性而为。”
“但她本性爱憎分明,心地善良。”
“今日她多有得罪之举,你这做兄长的也要多多担待。”
“是。”魏冉点了点头。
太后笑吟吟问道:“你以为雯儿如何?”
魏冉心中警钟大作。
听太后此言,她这是有意撮合?
见魏冉沉默,太后笑着道:“本宫随便问问,你若答不上来,可不回答。”
魏冉神态平静道:“公主花容月貌,自是人间绝色,想来爱慕三公主之人不在少数。”
“我年长两岁,当以兄长自居。”
他将兄长二字咬的格外之重。
似是在提醒太后,自己只是把陈雯儿当妹妹。
娶公主?
魏冉心中虽然有想法,但也只是想。
哪怕陈雯儿貌若天仙,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。
万一太后撺掇皇帝赐婚,此事若是传至魏无忌耳中,恐怕他第一时间就得把自己这个冒牌货给做掉,让他的亲儿子娶公主。
这种敏感事情,对魏冉来说,简直不要太危险。
太后闻言缓缓点头。
“对了,你来长安也有半月,还未去探望过你小姨娘吧?”
小......小姨娘?
魏冉脸上大写的懵逼,怎么突然跳出来一个小姨娘?
闵王夫妇,以及他的亲信从未提及此事。
如果是真的,那他可就不困了。
太后见状,叹息一声:“哎,也是。”
“你父母和你姨娘仇怨颇深,绝非一朝一夕能化解,未将此事告知你,也情有可原。”
魏冉感兴趣道:“父王母妃确实未曾提及此事,太后既然提起,不如细说一下。”
“兴许,我是让他们冰释前嫌的关键呢?”
此刻魏冉心中别提有多激动。
好家伙,亲姐妹有仇怨,若是将仇怨彻底激化,那岂不多了个帮手?
让闵王一家骨血相残,那场面简直不要太炸裂。
太后闻言点头:“你说得对,或许你可以让你母亲和你姨娘冰释前嫌。”
故事,从她口中徐徐说出。
魏冉这个听众,听的心中大呼过瘾。

鹅毛飞雪,短短半个时辰,整座皇城都被银装素裹。
魏冉于暮色中走出宫门。
高明神情冷峻掀开车帘,等魏冉上车后,就赶着马车打道回府。
八名带刀侍卫一路跟随。
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,沿街的屋檐上,正有两道身影疾行如电。
两人均是白衣,头戴斗笠,轻纱遮面,几乎与雪色融为一体。
“师父,我们何时动手?”
陆白霜气质清冷,任由刺骨风雪吹打在娇嫩脸颊,左手持剑,右手搭在剑柄之上。
气质熟美的云柔抿着唇儿道:“不急,为师方才探察环境,据此二里外的崇仁坊巡卫薄弱,等到了崇仁坊再动手不迟。”
陆白霜颔首,并未多言。
此时。
高明不急不缓赶着马车,冷硬声音传至后方。
“李宝树,你不觉得今日之举有些过分了吗?”
他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怒意。
所说的今日之举,便是今日白虎门内发生的事情。
“过分?”
车内传来魏冉略带戏谑的语气。
“何以见得?”
“哼。”
高明怒哼一声:“别跟老子装糊涂,今日白虎门发生的事,你是故意的。”
“在闵王府,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惹是生非,你却直接打了当今皇后的亲生胞弟。”
“不出三日,此事便会闹得满城风雨,你如此高调行事,是不给自己留活路。”
“王爷一旦知晓你的所作所为,又岂能容你?”
魏冉却是呵呵一笑。
“那可未必,高统领,你觉得闵王把儿子送来京城当质子是何目的?”
高明冷声道:“少在这里旁敲侧击打听王爷的事,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王爷的目的。”
魏冉吧咂一下嘴:“啧啧,闵王的心腹都这么有勇无谋吗?”
“如果他身边都是你和李青田、王润莲这种货色,那么他离死也不远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高明怒极:“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活剐了你?”
魏冉对此不屑一顾。
“你若敢杀我,昨日就已经杀了,何须等到现在?”
“不敢就是不敢,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,我不吃你那一套。”
“高明,你也不要装糊涂。”
“其实你们都知道,闵王送儿子来京城当质子的目的,是为了让皇帝对他放下戒备。”
“我虽然了解的不多,但也有所耳闻。”
“闵王世子在燕凉之地的风评并不好,欺男霸女,逼良为娼的勾当没少干。”
“总不能来了京城以后性情大变吧?”
“既然是纨绔子弟,那就要有纨绔子弟该有的行为举止。”
“否则你觉得旁人会不会怀疑,身在京城的闵王世子是个冒牌货?”
高明脸色阴晴不定。
其实这些他都知道。
他之所以发火,是因为看不惯一个冒牌货,把自己当成真世子一样飞扬跋扈。
甚至连他这位管事都不放在眼里。
这让高明心里非常不爽。
说白了,就是不平衡。
魏冉继续道:
“我今日所为,非但不会破坏闵王的计划,反而更会让人觉得,闵王世子是有勇无谋的莽夫,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。”
“我越是如此表现,皇帝就会对闵王一家越放心。”
“毕竟有些人非常希望闵王后继无人,藏拙于朽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?”
“哼。”
高明冷哼一声:“自作聪明。”
“我会给王爷写信,王爷回信之前,你最好给我安分一些。”
“驾。”
他不再多言,加快赶马速度。
魏冉淡淡一笑,不以为意,根本就没放在心上。
反正高明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,他只不过是心中不平,看不惯一个土鸡冒充凤凰的行为。
崇仁坊。
暮色雪夜的小巷中。
“刘镖头,来了,应该就是石公子说的那辆马车。”
背靠墙壁的刘镖头精神为之一振,顺着手下镖师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雪夜中,一辆镶金戴玉的马车缓缓驶来。
刘镖头握紧手中哨棒,嘿嘿一笑。
“兄弟们,都给我打起精神,准备听我号令。”
小巷约有二十人。
每人手中均持有一根一米半长的哨棒。
随着马车接近,刘镖头脸上的激动之色越来越浓。
只要打断目标人物的一条腿就有三千两银子入账,这比威远镖局押两次镖的收入都要高。
可就在刘镖头抬手,准备发号施令一拥而上的同时。
两道行如鬼魅的白影,从沿街的房檐上飞扑而下,直奔马车。
白影速度奇快。
饶是脚下屋檐的青色琉璃瓦都被踩碎崩飞。
几乎是眨眼间,便已身至车前。
高明身为武夫,对危险的感知自然要比寻常人敏感,察觉不对的瞬间,浑身汗毛竖起,几乎下意识拔刀。
拔刀同时;伴随一声怒喝。
“有刺客,保护世子。”
duang。
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传出,高明手中的雁翎刀直接被震的脱手。
他整个人也从马车左边侧飞出去。
人在空中一个翻滚借力,落地后噔噔噔后退数步。
等稳住身形,已是满脸惊骇。
可不等他喘息,另一道白影的三尺长剑已逼近他咽喉不足一尺。
手忙脚乱之下,高明腾挪躲闪。
八名护卫幡然醒悟,纷纷拔刀上前一致对外,将马车护至身后。
紧接着便是叮叮当当,呼呼哈嘿的打斗声。
时不时也传来一声惨叫,以及利刃切肉的噗呲声响。
魏冉一手掀开车帘,另一手紧握拳头,表情看似平静,实则心里慌得一批。
这才穿越两天,就遇到刺客了?
他慌,但有人比他更慌。
小巷中。
刘镖头脸色煞白,哆哆嗦嗦道:“听,听,听到了没?那人,那人刚刚说,说什么?”
一名镖师诚惶诚恐道:“刘镖头,那人刚刚说;有刺客,保护世子。”
刘镖头只觉两眼一黑,身子一晃险些一头囊在雪地上。
“刘镖头,刘镖头,快......扶着刘镖头。”
几人纷纷上前搀扶。
刘镖头稳住身形,猛地一拍大腿。
“他奶奶的,这不是害人性命吗?”
“那石令宽简直就是浑蛋,他不是说今日目标只是个花钱买官的商贾之子吗?”
“这这这......这哪里是商贾之子?这他娘是藩王世子啊。”
“刘镖头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刘镖头急的跺脚,猛一咬牙。
“还能怎么办?跑,快跑。”
“刺杀藩王世子,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,咱们可千万不能引火烧身,否则就得全族消消乐,今日之事谁都不准泄露半句。”
“赶紧回家收拾东西,咱们连夜逃出城......。”
“刘镖头,马上宵禁了,咱们出不了城。”
刘镖头一听这话,只觉得天塌了。
“那就明天一早,以押镖的借口出城。”
“走,快走。”
“分开走,不要留下任何痕迹。”
得知魏冉身份后,差点将刘镖头和一众镖师吓得三魂丢了七魄。
哪敢在此久留?

“魏世子怎如此快就回来了?”
“对了,刚才何人在外喧哗?”
太后望着进入宴厅的魏冉,面露疑惑。
魏冉举止优雅拱手见礼。
“启禀太后,国舅怕耽误臣宴饮,声称自己去太医署医治,便让臣回来了。”
“至于刚刚喧哗......臣不知何人所为。”
太后看向皇后:“皇后,本宫听着......方才那像是令弟的声音。”
“母后,不是像,方才就是他的声音。”
石令薇刚刚听到惨叫声的时候,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无非是魏世子将石令宽脸上化妆而成的假伤变成了真伤。
这个草包,真是没脑子。
皇后心中又急又气,不免多看了魏冉几眼。
她心中莫名一阵恼怒,若是这草包弟弟有魏冉一半聪明,自己也不至于被送来皇家联姻,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。
石家与皇家缔结姻亲,也不纯粹是皇帝让石家牵制魏无忌。
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是石令宽,草包本质难堪大任,石家后继无人。
太尉石坚这才将石令薇嫁到宫里,以皇后身份多多照拂石家未来的子孙。
皇后越想越气。
正思绪万千时。
石令宽一瘸一拐、嚎啕大哭来到宴厅。
“太后,姐姐,你们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。”
石令宽坐在大殿内,双手拍着大腿哭的那叫一个惨。
皇后的脸当时就黑了。
哪个三公家的嫡子嫡孙是这个德行?
说是市井泼皮无赖都有人信。
太后无奈叹息一声:“石国舅又怎么了?”
“本宫方才不是已经为你做主?你还想怎样?”
皇后更无奈。
她看出了石令宽的伤是假的,但刚才为了在家颜面没有拆穿。
现在倒好,伤已成真。
所有人都会认为现在的伤是刚才的伤。
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。
‘这个蠢货’
皇后银牙一咬,瞪了蠢弟弟一眼。
石令宽指着魏冉,一脸愤恨。
“太后娘娘,方才这浑蛋故意扬言陪我去太医署,结果到了水房就对我大打出手。”
“我这眼睛和脸都是他打的,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。”
啪!
魏冉暴怒,拍案而起。
“胡说八道,一派胡言。”
声音之大,震耳欲聋。
就连太后和皇后都被吓了一跳。
石令宽当场就被震住。
魏冉满脸怒容,怒不可遏的声音响彻大殿。
“石令宽,你欺人太甚。”
“宫门之外你对本世子百般刁难,本世子忍无可忍才对你动手。”
“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又有太后主持公道,这才对你低眉顺眼。”
“本世子与你握手言和,不是因为怕你,而是因为看在太后的份上才给你这个面子。”
“此事本已揭过,你为何还要揪着不放?”
“莫非你真当本世子是软柿子?想捏就捏?”
“还是说你石家位高权重,连世袭罔替的异姓藩王都不放在眼里?”
此言一出,全场皆惊。
尤其太后,眉心狂跳。
如今的皇家怕就怕在与藩王的关系闹僵。
石令宽脸色大变,满脸怒气。
“我没有,你胡说,分明是你在水房打我。”
“大家看看魏世子给我打的,脸皮都裂开了......。”
在座的王公贵子、官家小姐们都是表情古怪。
“石国舅,刚才你的脸不就是这样?”
“对呀,你已经告过一次状了。”
“太后已经帮你主持了公道,你还想怎样?”
“真恶心,就知道打小报告。”
“呸,不要脸,魏世子孤身赴京,无依无靠举目无亲,你竟如此欺负人家。”
一位官家小姐瞧着魏冉俊美无双的脸,面露心疼之色。
“太过分了,简直欺人太甚,这波我站魏世子。”
“世子殿下莫要害怕,公道自在人心。”
又有官家小姐替魏冉发声。
石令宽更怒了,手指哆嗦指着众人:“你,你,你们一个个都眼瞎......。”
“石令宽,你给本宫闭嘴。”
皇后娇叱一声,俏脸含煞,凤眸瞪着他。
“母后已为你主持公道,你还想怎样?”
“来人,国舅醉酒胡言,有失体统,将他叉出去。”
石令宽还想再说什么,但看见姐姐满是煞气的眼神后乖乖闭嘴。
他缓缓起身,目光愤怒瞪了魏冉一眼,怒哼一声愤然离去。
皇后看向魏冉,展颜一笑:“让魏世子见笑了,舍弟自幼被宠坏了。”
“今后本宫会对他严加管教,断然不会再有今日之事发生。”
魏冉颔首回应后落座。
一场风波就此揭过。
太后与皇后唇耳相贴,窃窃私语。
“气死本宫了。”
皇后气的酥胸起伏。
太后轻声道:“皇后莫要动气,本宫知你心疼胞弟,但也要......。”
皇后叹道:“母后误会了,臣妾气的是我那胞弟太过草包,没有迁怒魏世子的想法。”
“魏世子孤身赴京,远离父母数千里,心中苦闷,难免行为冲动过激。”
“闵王为大骊镇守国门,爱子在京蒙辱之事一旦传至凉州,恐生事端。”
“臣妾贵为皇后,当为陛下分忧,以国事为重。”
“今日之事非但不能向魏世子问罪,反而要对他安抚。”
太后欣慰点头:“皇后有此想法,我心甚慰,只是皇儿......哎,真是苦了你了。”
皇后眼神闪过一丝落寞,转而嫣然一笑道:“母后无需自责,臣妾既为国母,岂可计较个人得失?万事当以大局为重。”
太后闻言笑道:“不提这些,吉时已到,该开礼了。”
接下来便是繁琐的开礼仪式。
三公主由东门入殿,面相宾客福礼后,正座笄者席上,配笄者乃是太后。
太后将一枚玉簪戴在三公主头上后,便缓缓开口。
“令月吉日,始加元服,弃尔幼志,顺尔成德,寿考维祺,介尔景福。”
三公主拜礼后,又由皇后二次加笄。
三公主年方十五,与皇后只差五岁,却也要叫她一声母后。
魏冉细细打量三公主。
小丫头一身鹅黄宫装棉裙,身姿纤柔高挑,柳眉杏目,粉面玉唇。
虽然身材略瘦,但却纬度惊人,魏冉不自觉便联想到几个字;立里、彦页、巨......。
太后由始至终都在关注魏冉,瞧见他目光集中在三公主陈雯儿的身上,不由眸光闪动。
打量几眼魏冉再打量几眼三公主,眼神愈发明亮。
“母后,您怎么了?雯儿给您敬茶呢。”
皇后见太后发呆,忍不住开口提醒。
太后回过神来,淡淡一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后,对陈雯儿轻声道:
“雯儿,方才你那小皇舅惹了魏世子不快,你稍后替小皇舅去给魏世子敬茶一杯。”
“顺便安慰他几句;莫要让他往心里去。”
皇后和陈雯儿都有些奇怪。
不过陈雯儿并未多想,乖巧点头称是后,便退了下去。

扑哧!
高明胸前被利剑划出一道伤口,吃痛之下连连后退。
手忙脚乱左右腾挪中,他不经意间瞥了眼马车周围的八名护卫,心里顿时凉了半截。
只见八名护卫,其中有六人都已成剑下亡魂。
剩下两个身手好一些的在苦苦支撑,但动作杂乱无章,眼瞅都被吓破了胆,根本没有斗志。
高明心中大骇。
这才多久?
短短几个呼吸之间,八名护卫如同被砍瓜切菜一样,尽数被斩。
若是等另两人倒下,自己被左右夹击......。
那妥妥必死无疑。
真的要为了一个冒牌货葬送性命?
不。
不值。
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。
高明猛一咬牙,决定放弃魏冉独自保命。
“看暗器。”
高明虚晃一手。
陆白霜即刻身躯后仰躲避。
但眼观六路的她却发现,对方手中并没有激射暗器,反而转身拔腿就跑。
自知被骗的陆白霜,粉面微红,愠怒之下娇叱一声。
“敢骗我,找死。”
莲足清点积雪,身轻如燕飘然上前,紧追不舍。
高明忽听耳边利剑破风,顿时亡魂大冒,于疾行中偏头躲避。
剑锋几乎擦着他的脸皮掠过。
只此一剑,便让他浑身冷汗。
后方传来扑通两声,仅剩的两名护卫也在此刻倒在雪地中。
两人均是被一剑封喉。
显然,云柔的武艺要远高于陆白霜。
见爱徒穷追不舍,云柔娇叱一声。
“徒儿回来,穷寇莫追。”
“我们目的已经达到,当务之急应当尽快撤离。”
陆白霜也深知时间紧迫。
此时也顾不得被戏耍后的恼怒,迅速收剑折返。
高明甚至头都不敢回,玩命似的向前狂奔。
云柔见陆白霜折返,稍稍松了口气。
她脚尖轻点一跃而起,横切一剑。
只听‘噗轰’一声,镶金戴玉的车架顶棚便被一剑切开。
魏冉见此一幕,脸上露出一抹苦笑。
刚穿越两天,六顿饭还未凑齐,就要交代在这里?
难道这就是命?
正当云柔一剑刺出,突然身体微微一僵,猛地挥出一剑挡在身前,接着便传来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。
云柔身体轻飘飘落在车夫位上,抬眼一看剑身,眸中闪过惊骇之色。
因为她的剑身上,钉着一枚鱼目大小的漆黑钢珠,钢珠铁饼一样贴在剑身之上。
若非她手中乃是当世名剑,怕已经被钢珠穿破或折断。
再抬眼一瞧,只见白虎大街上缓缓走来一人。
那是一名身形有些佝偻,身穿暗红衣袍,头戴黑色纱帽,面白无须的老太监。
老太监于百步外缓缓走来。
云柔眸子一缩:“大宗师?”
“师父,怎么了?”
陆白霜姗姗来迟,见到远处来人,面露疑惑。
云柔低声道:“霜儿,为师挡住来人,你先杀他,随后去约定地点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
陆白霜没有犹豫,一剑刺向魏冉。
嗖~嗖。
远处,再次飞来两枚钢珠。
云柔大惊失色,连连挥舞长剑,两声铁鸣过后,堪堪被她挡下。
只见老太监左手托于小腹之上,右手在左手心上再次捏起一颗钢珠屈指一弹。
嗖的一声破空声,钢珠犹如子弹那样呼啸而来。
云柔熟美的眸子瞪大,惊声道:“霜儿小心。”
噗。
只听一声闷响,这枚钢珠便已穿透陆白霜右肩。
她手中长剑脱手,落入积雪中。
钢珠透体而过,在其左肩背透出一股鲜血。
陆白霜身形不稳,一个踉跄险些摔倒。
“霜儿。”
云柔一个飞扑上前,想要抓起陆白霜逃遁。
但,老太监发力了。
只见这面白无须,气质阴柔的太监微微躬身。
随后脚下一蹬,身形犹如离弦之箭,眨眼间便窜出十丈开外,手中十数枚钢珠随手洒出。
面对飞来的十几枚钢珠,云柔无奈只得放弃接近陆白霜。
陆白霜吃痛,手扶左肩咬紧牙关。
“师父,我没事,你撑住,我先把这魏狗杀了。”
她忍着痛捡起地上长剑,不带丝毫犹豫刺向魏冉。
魏冉端坐车架内,犹如一尊帝王般岿然不动。
因为他知道,这两名女刺客如果是铁了心要杀他,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。
云柔闻言惊声道:“霜儿住手,你杀不掉他,快走。”
她抬臂挑飞一枚飞向陆白霜的钢珠,但那名老太监已经行至两人身前。
只见他抬起双臂,灰白枯槁的双手,分别抓住两把剑的剑刃猛然发力。
云柔和陆白霜两人同时被高高举起丢出数米开外。
两人心中别提有多惊骇。
徒手抓剑?
手中非但无有伤痕,反而将两个大活人抛飞?
可两人来不及喘息,便见这老太监欺身上前,挥舞两条手臂犹如铁鞭一样啪啪作响。
浑身暗红衣袍无风自动。
手掌抽打在剑身上,竟发出阵阵铁鸣。
“霜儿当心......。”
云柔眼见老太监一巴掌拍向陆白霜面门,惊呼一声转身将其护在身前。
一声犹如鞭炮般的抽打声传出,云柔口中喷出一口鲜血,雪地上斑斑点点犹如朵朵红梅。
后背一掌,险些震碎她五脏六腑。
这一掌直接将师徒二人拍飞出去。
云柔借机将陆白霜从怀中推出老远,用尽全力喊道:“快走,不要让为师白死。”
“更不要为我报仇,回山后隐姓埋名永远不要再下山......走,快走。”
云柔撕心裂肺的喊了两声,便咬紧牙关猛然转身长剑横扫。
老太监身子后仰,云柔剑尖连点,犹如雨点。
她自知今日难逃一死,所幸拼命一搏。
招招要害,不留余地。
甚至不再防御,攻势如同疾风骤雨。
隐隐的,竟能和老太监战至平手。
但几人都心知肚明,这是临死前的反扑,其实是强弩之末。
“师父。”
陆白霜红了眼眶,哭喊的撕心裂肺。
“快走,不要让我白死......噗。”
焦急之中,云柔口中再次吐血。
陆白霜见此一幕也不再犹豫,朝一处巷口狂奔,眨眼间便消失不见。
云柔脸上这才露出一抹凄然笑意。
老太监一掌直击其头顶,但是云柔两眼一翻身子一软,竟是倒在了雪地上。
老太监刚要补上一刀,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:“公公,留个活口。”
文公公抬起的手缓缓放下。
他转身走向车架,面带一丝微笑,微微拱手见礼:“世子无碍?”
“无碍。”
魏冉云淡风轻的笑问道:“你是太后身边的文公公?”
文公公点头,随后不吝赞道:“闵王一代枭雄,世子殿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,当真是虎父无犬子。”
魏冉淡淡一笑:“因为我知道这两人杀不了我,身为闵王世子,岂无保命手段?”
文公公稍稍一愣,便含笑点头。
魏冉指着陆白霜逃走的方向道:“父王总是谆谆教导,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”
“麻烦文公公一趟,对了,要留活口。”
文公公略有迟疑:“可世子身边无人......。”
魏冉笑了笑:“本世子说过,身为闵王世子,岂无保命手段?”
文公公想了想,便微笑点头,向陆白霜消失的方向追去。
魏冉站起来,伸长脖子看了看,确定文公公消失后,急忙跳下马车,捡起云柔的剑,拉着对方的脚跑向一个巷口。
能和文公公这种大宗师拆招数十回合,如此武艺超绝的保镖,魏冉岂能放过?

故事如下。
闵王妃名叫温静姝,乃是五姓世家之一的温氏一族嫡女。
魏无忌能有如今成就,离不开温家给他带来的声望。
温静姝有个相差十几岁的庶出妹妹名叫温婉儿,是妾室所生,在温家地位并不高。
十三年前,温婉儿及笄之年,与一位寒门士子情投意合,却遭到家族反对。
当时在朝中如日中天的魏无忌想要更进一步,便少不了军方大佬的支持。
于是就和闵王妃商议将温婉儿嫁到手握兵权的秦家。
寒门士子突然死于非命,温婉儿被迫与秦家嫡长子定下婚约。
魏无忌也得到秦家支持,再加上马踏江湖的功劳,不久后被封为异姓王。
更惨的是,温婉儿嫁入秦家当日,北胡来犯。
公爹与丈夫被迫上了战场,虽然击退北胡,但父子双双战死沙场。
自此秦家没落。
温婉儿更是寡居至今。
秦家就剩下靖国公秦山一个光杆司令,带着一个幼孙和守活寡的孙媳妇儿孤苦度日
温婉儿起初还不是那么恨魏无忌和温静姝。
但十年前偶然得知,与她情投意合的寒门士子死于魏无忌的爪牙之手。
从那开始,双方彻底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。
这曲折婉转的故事,听得魏冉想要拍手叫好。
但他忍住了。
太后讲完了故事,两人也来到她所在的寝宫。
她先是让侍女去整理了一些贡品瓜果,又装了一盒自制的糕点塞给魏冉。
像极了一个心疼晚辈的长辈。
可魏冉丝毫不这么认为,自古帝王之家皆无情。
虽身处于太平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谁又能知道太后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怪?
“这些水果都是天南海北的贡品,别说民间,就连那些王侯将相都吃不到。”
“你何时想吃了,记得来宫里拿。”
“这盒糕点是本宫昨日闲着无聊所做。”
“今后你若想吃,记得提前跟本宫知会一声,本宫有时间就做给你吃。”
“去吧,别忘了去靖国公府探望一下你那小姨娘。”
“冤家宜解不宜结,有些仇怨只会越积越深,还是尽快冰释前嫌为好。”
太后将东西塞给魏冉,下了逐客令。
魏冉冲太后行礼后,便折身出宫。
太后望着他的背影,抬眼看了眼暮色道: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,可怜。”
“文公公,替本宫送他一程,远远跟着便好。”
“是!”
老太监躬身后退,虽然跟着魏冉离去的方向,但却不见其人。
魏冉出宫时,嘴角笑意抑制不住。
心里想着,有机会去靖国公府勾搭......拜会一下闵王的小姨子。
太后送走魏冉,便带着两名贴身内侍来到三公主的住处;文德殿。
“皇祖母,您来了。”
见太后来此,陈雯儿有些慌的往袖子里塞东西。
仔细看,那是一方用红色颜料书写过的洁白丝帕。
太后笑吟吟道:“雯儿,你考虑的如何了?”
“嗯......啊?”
陈雯儿有些疑惑道:“皇祖母,我考虑什么?”
太后嗔怪道:“傻丫头,不是你说未来夫婿须得是文采出众、出口成章的才子吗?”
“魏世子才华横溢,出口便是两首流传千古的绝句。”
“你与他郎才女貌,促成一双不枉一桩美谈。”
陈雯儿刷一下子红了脸颊。
“这,皇祖母,我......我......我。”
见她如此娇羞慌乱,太后抿嘴笑道:
“方才魏世子还夸你呢。”
“啊?他,他夸我什么?”
陈雯儿更慌了。
太后道:“他夸你花容月貌,是人间绝色。”
“雯儿,你若是愿意,皇祖母这就去找你父皇谈论此事。”
陈雯儿心如鹿撞,心中又羞又喜。
过了片刻,她面如红霞,屈膝一礼,声若蚊鸣。
“全凭皇祖母做主。”
太后闻言一笑:“那好,本宫这就去见你父皇,明日便让他给你们赐婚。”
陈雯儿娇羞不已抛开。
太后也是辗转来到龙德殿御书房。
皇帝陈尧快步上前道:“母后怎么来龙德殿了,也不提前知会一声,儿臣好前去迎接。”
太后扶着陈尧手臂道:“你身子弱,外面风雪又大,但心你着凉,就没有提前告知。”
“今日母后来此,是有事与你商议。”
陈尧扶着太后坐在软榻上,亲自倒了杯热茶。
“母后有话但说无妨。”
太后徐徐开口。
“今日在雯儿的笄礼宫宴上,母后见那魏世子不像燕凉之地传闻那般飞扬跋扈欺男霸女。”
“恰恰相反,这孩子为人沉静,心思稳重,又富有真才实学,实乃年轻一辈翘楚。”
“本宫看他与雯儿郎才女貌,雯儿又对他青睐有加。”
“便过来问问皇儿,若是将雯儿赐婚给魏世子,是否对稳定时局有益?”
太后言罢,就直直望着陈尧。
陈尧眉头一皱:
“母后,魏无忌有反心,此事满朝文武皆知。”
“魏世子虽然富有诗才,但他身份太过于特殊。”
“朕给他赐婚,先不说他爹魏无忌同不同意,恐怕雯儿那里也不会同意。”
太后笑道:“雯儿那里你不必担心,若非她同意,你以为母后会来找你商议?”
陈尧惊讶:“雯儿竟然同意?”
“嗯,她全凭我们做主。”
见太后点头,陈尧眼前一亮。
“如此甚好,这样一来,就能将此子永远留在长安。”
但他又面露犹豫道:“只怕魏无忌不会同意啊。”
“他想取代朕的心思都已经写在了脸上,必然不会因为朕嫁个公主给他儿子就偃旗息鼓。”
“若他是优柔寡断之人,又岂能有裂土封王之心?”
太后平静道:“他有反心,那也只是民间传闻,虽然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
“但也不能全信,万一传闻是假的呢?”
陈尧想了想,目光变得睿智幽深。
“母后,儿臣可以赐婚,但魏世子必须留京做驸马,并且终生不得离京。”
“若闵王答应,儿臣许他儿子一人之下的荣华地位又有何妨?”
太后点头:“若是如此,魏无忌顾及儿子性命,也必然不会造反。”
陈尧淡淡一笑:“既如此,那明日朕就传唤魏世子入朝觐见,届时在朝会之上给他赐婚。”
“魏无忌若不同意,抗旨罪名怕是跑不掉了。”
联想至此,陈尧心情大好。
但很快他就被太后泼了一盆冷水。
“皇儿,皇后久居深宫,心中苦闷,你虽身有顽疾无法人道,也不能日日留宿御书房。”
“就算不能人道,去关心一下皇后也能增进夫妻感情,皇后那孩子......所求不多。”
陈尧脸皮抽动。
得亏说这话的是他的生母,若是换做别人,早就被拉出去砍了。
最终他无奈摇头:
“儿臣知道皇后是个好女人,但儿臣与她并无感情,加上她年龄又小,儿臣与她实在谈不到一块去。”
“哎,罢了,随你吧。”
太后言罢,就离开了御书房。